120万元一针的抗癌药未能纳入医保的核心原因在于其价格远超医保基金承受能力和患者负担水平,且不符合“保基本”原则下的经济性要求。尽管该药(如CAR-T疗法阿基仑赛注射液)疗效显著,但单人单次定制化生产的成本极高,导致年治疗费用突破医保目录30万元的“红线”,最终在专家评审环节因缺乏普惠性被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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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保基金“保基本”的刚性约束
我国医保人均筹资约800元/年,三分之二依赖财政补助。医保目录内药品年治疗费用均控制在30万元以内,而120万元的抗癌药价格是这一标准的4倍,若纳入将挤占大量基金份额,影响数亿人的基础医疗保障。例如,仅CAR-T疗法潜在适用患者达数十万,年支出可能超千亿元,远超医保承受极限。 -
“天价药”需降为“平民价”的谈判逻辑
医保谈判追求合理价而非最低价,需结合居民收入(2023年人均可支配收入3.92万元)测算患者可负担范围。近年谈判药品平均降幅超50%,但CAR-T疗法因定制化生产难大幅降价。对比70万元的诺西那生钠经谈判降至3万元,CAR-T若无法实现类似降幅则难以准入。 -
技术特性与市场垄断推高成本
CAR-T需提取患者自身T细胞改造,单人单批次生产导致成本居高不下。核心专利由海外企业掌控,国内厂商议价权有限。复星医药虽持股50%,但技术方荷兰KP EU掌握定价权,谈判中难妥协至医保可接受区间。 -
罕见病药与抗癌药的准入差异
同为高值药,脊髓性肌萎缩症药物诺西那生钠能进医保,因其适用人群明确(年新增1200例)且通过“以量换价”实现成本分摊。而CAR-T疗法适应症更广(如淋巴瘤、白血病),患者基数庞大,若纳入可能引发医保基金穿底风险。
天价抗癌药纳入医保需同时满足疗效确切、价格普惠、基金可持续三大条件。短期内,患者可通过商业保险(如百万医疗险)分担风险,长期则依赖技术突破降低成本或医保筹资机制改革。